她声音柔了些:“都是假的,骗他的,这簪子之所以收下,是因为它还另有用途。”
“当真?”
“当真。”她认真道:“我从一开始就对顾世崇无意,就连当初有婚约时,我也恨不得早早作废。”
“那你亲我一下。”
他说着,委屈又理直气壮地侧过脸,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这里。”
“……”
一时间,薛执宜心底流露出的怜爱灰飞烟灭。
她就多余愧疚。
“我是来同你说要紧事的。”
他仍偏着脸:“多要紧?”
“近来宫中关于郡主的流言甚嚣尘上,你可有听说?”
闻言,几乎是转瞬之间,霍无忧方才那副不正经的玩笑神色便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阴戾与森寒。
薛执宜道:“近来听说,安乐郡主与北狄皇子赫连佑在御花园中初见,可谓不打不相识,此后二人皆对彼此藏了心思,郡主又极有可能和亲北狄,实乃一段佳话,可谓天赐良缘。”
她说着,冷笑一声:“你怎么想?”
霍无忧眼角似带着寒芒:“何止是宫中,连民间都已经传开了,我如何会不晓得?那赫连佑比阿愉年长十岁有余,算哪门子良缘?”
薛执宜的脑袋后仰,轻轻靠在书架上,抬眸看他:“就算是流言传开,也是需要时间的,而郡主和赫连佑初见不过是三日之前,就算要以讹传讹,也不是这么快的。”
与她四目相接,霍无忧道:“这般仓促的造谣,只会留下千般疏漏,想要揪出这个传谣者,不会需要太久。”
他唇畔虽带着笑,但却生硬似一柄利刃:“这个传谣之人,我要让他自作自受。”
薛执宜只微微一叹:“想通过这般谣传让郡主和亲北狄,无外乎那么几波人罢了。”
正说话间,薛执宜却忽觉一股温热覆在她唇上,她瞪大了双眼,只见霍无忧竟突然抬手捂住了她嘴。
不明所以之际,霍无忧目光冷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轻声:“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