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
南弋去了一趟子霄谷,半路,她折去余夫子的竹舍。
当初拜别夫子之时,夫子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让她从此不要再找他。
夫子教授她剑术数年,倾囊相授,却不从不许她叫他一句师父。
这整座山处处寂静,却与玉鸣山不同,这里的静,蔓延着孤寂。
她印象里的余夫子便是一个再孤独不过的人,那竹舍一方之地,好似就能承载他的一切。
夫子那手中的一盘棋,能下一辈子似的。
可即便夫子再怎么不愿意见她,如今这竹舍,她必须要来。
*
大抵是过了几年,竹舍的布置变了许多。可若是指出来哪些地方真的变了,南弋却也说不出来。
到底是人变了,所看的景也和从前截然不同。
夫子竹舍中的那株梨树绿树成荫,树下依旧放着一张石棋盘,棋盘之上放着还未结束的棋局。
南弋没有推门进去,只在门外站着。
以夫子身边古影的实力,早就已经察觉出了有人靠近。
不多时,南弋看到有道人影从竹舍里走了出来。
隔着竹门,南弋俯身行礼,“莫十九,请见夫子。”
院中之人未答。
南弋没有起身,依旧俯身抬着手。
“莫十九,请见夫子。”
“莫十九,请见夫子。”
竹门被打开,古影垂眸看着眼前人,眼中生出些意外。
此人眉眼依旧,可模样气度却与从前截然不同,像是两个人。
不过数年的时间,看来她在谷外经历了不少的事。
“莫十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