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弋抬眸,无奈苦笑道:“师兄,你还真是问了许多我不能回答的问题。”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轻鸿剑上。
走过去,她轻轻抚摸着剑身的纹路。
“我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弃我的自由,即便是他也一样。欠人情是假,得到我想要的才是真。”
“当初我假死离开,没想过自己会回来。但是他仍旧查到了我的下落,派与我交好的影卫试探我。趁着太子册封典礼,我以清元门少主身份出现,实则是为了找到无殇的解药,找机会带走我的朋友。”
“这场婚约,始于一场交易。我不否认我想利用他,达到我的目的,但是我也不能忽视他的付出和退让。于是我找到了最折中的办法——解开他的蛊毒,让他平安活着。”
“我们各自得到想要的,互不亏欠。”
即便如今得不到蛊虫,她也要研制出能压制得住他毒发的药,不至于让毒发损伤身体。她目前怀疑,江道渊手里一定有蛊虫,否则他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拉别的宗门下水。
可要从江道渊身上得到蛊虫,并非易事。
鹤惊寒微微摇头,目光沉沉地看向她。
“原来,你回谷还有这一层打算。”
南弋慢慢收回手,眼底藏着不明的情绪。
“至于师兄问的婚约之事……有婚约的是慕少主还是我自己,追根究底或许没有什么意义。因为从一开始,我便不会让这场婚约长久存在下去。等到我回清元门之时,这场婚约自然会解除,即便是当今圣上,也不得不允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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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惊寒叹了一声,“师妹,你还是这般性子。但凡是你决定好了的事,谁都阻拦不了。”
“师兄,有些事情我大抵是做不到的。我想象不到这场婚约成真会是什么样,我也不敢去想。我没有想过以后。”
南弋微微握着掌心,又忽然放开。
“我是喜欢他。”
“可这并不代表我一定要同他在一起。”
鹤惊寒走之前,同她道:“师妹,人生在世,随心就好。不过你需要好好看看自己的心,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你若是要出谷,还是等到明日罢。”
念寻居重新恢复了寂静,深山的呼吸沉重。
南弋从带锁的盒子里拿出一枚玉佩,将它放在了轻鸿剑旁边。
这两样东西,都是君烨给她的。
等明日黎明之时,她该下山出谷,去霁川郡荥河附近,若是快马赶路,日夜不停,也需要五六日才能到。
突发洪水,想要找到君烨的下落唯有尽可能的加派人手,不放过一处地方。可即便如此,若是他万一真的……
不,他不会的。
这世上再难再危险的事,他都能平安度过。
突然,南弋察觉到门外有人出现,朝着门口靠近。
那陌生的气息隐隐带着危险。
南弋按着腰间的暗器,警惕地走出了门。这里是玉鸣山,根本不会有外人闯进来。就算是子霄谷的人想要上玉鸣山,没有山上人带路也是进不来的。
到底是谁?
念寻居门口的灯笼悠悠晃着,微黄的灯光洒落了一地,似乎将时间也一同凝固。
南弋看到有个人站在院子角落的阴影里,犹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
此人分明是冲着她而来。
她的手微微下垂,一把暗器滑至手心。
冷光划破黑暗,锋利的飞刀快速射向那人。
对方并未闪躲,却徒手接住了飞刀。
那人的身影微微动了动,上前走了一步。
忽然,南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才这般短短时日,你便认不出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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