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蛊毒?他不是蛊毒发作,为什么如此奇怪?”
忽然,南弋像是想起了什么。
“徒儿在江道渊手杖中拿到的就是这个东西。那日徒儿同江道渊对战时,发现江道渊手杖中总是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控制他培养的死士,而那些死士……根本就是个活死人傀儡。”
“傀儡?”鹤惊寒倒是想起什么,“传闻天底下有一禁术,名为傀儡术,邪恶阴毒,能将活人炼制成傀儡,驱使傀儡杀人做事。看来,江道渊带来的那些死士便是傀儡人。”
药王看着南弋递过来的黑色圆球,静静地看了许久,一句话也没有说。
“师父,怎么了?这东西可是有什么怪异?”南弋尚未说出她的猜测。
她怀疑,这球体里面有活的东西。
那日她在君烨身边的时候,分明感觉到了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猛烈的撞击抖动。
只是,她对于这世间的许多见闻远远不如药王,还需要药王解开她的疑惑。
药王放下手中的东西,叹了一声,“已经灭门的岭南佘山万蛊宗,以养蛊制蛊立宗立派。而控制蛊虫的方法有两种,分为声与味。前者便是利用声音,操纵蛊虫苏醒活动。后者是利用气味诱导蛊虫。而万蛊宗的蛊虫大多数是利用声音,催使其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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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惊寒似乎猜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地上前一步。
“师妹提及江道渊手杖中会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莫非就是以此来控制蛊虫?难不成……那些死士的身体里全都是……”
听到药王的话之后,南弋越发确定了……江道渊控制的就是蛊虫。而那些诡启死士身体里种着的,便是一个又一个蛊虫。
鹤惊寒还是不相信,“昨日我去过谷中,那些死士人数不少,江道渊如何做到能控制那么多蛊虫?”
南弋闻话,在药王开口之前冷不丁道:“是子母蛊。”
药王起身,目光沉沉:“的确是子母蛊。”
药王看了一眼南弋,又对着鹤惊寒道:“为师一直没有让你了解太多有关于蛊虫的东西,是因为制蛊养蛊的确阴毒,为师的师父传下来的师训亦是如此。在众多蛊虫之中,子母蛊的制养更是难上加难,没有十年以上的功夫养不成子母蛊。”
“母蛊只有一个,而子蛊几乎没有数量的限制。母蛊控制子蛊,子蛊种在寄主体内,如此,能够以母蛊同时控制子蛊的寄体。这样的控制力,比傀儡术更加厉害可怕。”
“所以,江道渊手中的便是……母蛊?”鹤惊寒的目光看向了南弋,“这样的事,师妹是从何得知?”
“一个……去过圣医谷禁书楼的同道中人告诉我的,有空再与师兄详说。”
南弋看着药王,“师父,那这黑色球里是不是就是……母蛊?您说解开他体内的蛊毒需要蛊虫,假如这里面真是母蛊,是不是就能解开他的毒了?”
当初她不顾性命被江道渊拉下悬崖就是为了这种可能性。
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去试一试。
有可能,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突然,屏风后面的人发出了声音。
君烨他醒了?
南弋还未走过去,就听得那人似乎发怒道:“这就是你连性命都不顾落崖的原因吗?!值得你这么做吗?!”
忽地,南弋停下了脚步,看到君烨已经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衣襟微乱,脸色有些发白,身侧的手紧紧攥在一起。
所以,刚刚的话他都听到了?
南弋有些不知如何同他解释:“我……”
那时候,她的确没有为自己考虑到,不管不顾地就要去抢江道渊的手杖。若是她再冷静些,或许也不会坠崖。
“总归是因祸得福。”南弋看着他道。
“我不要你用你的祸来得我的福!我只要你平安无事!”君烨的嘴唇有些干裂,目光紧紧盯着南弋的脸。
南弋立马走过去扶着他,又怕他还在生气,只好握紧了他的手。
君瑾华这个人还是好哄的。
鹤惊寒看着两人头一回这般相处,倒是微微笑着没说话。
药王却是一直眉头不解,问着鹤惊寒那些死士的情况。
“夜煞同我说,死士在那日对战中死伤有半数,剩下的人如今被关在地牢之中,徒儿前去看过,那些人已然神志不清,可其中不少人后来没了呼吸,不知是何原因。”鹤惊寒如实道。
不曾想,药王的脸色越发地黑了起来。
“师父,怎么了?难不成这事您知道什么原因?莫非……和母蛊有关?”南弋猜测。
药王看向那黑色球体,“这种情形,是母蛊已经死了。只有母蛊死了,被种下子蛊的寄体才会呼吸断绝而死。”
南弋脸色脸色一变,“母蛊死了,那君烨体内的蛊毒怎么办?您不是说只要拿到蛊虫便是可以入药解开蛊毒吗?”
如果只是用药,那不论蛊虫是死是活都可以。
鹤惊寒此时幽幽出声,“师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他如今……可是好好地站在这里,性命无忧。”
突然间,南弋回头看着君烨,身体微微僵硬。
鹤惊寒提醒了被她忽略的一个事实。
从头至尾,她都在想着只要得到蛊虫就可以解开君烨身上的蛊毒,可是刚刚药王的话已经在提醒她……
君烨发作的反应和种了蛊虫的人浑然不同。而君烨和药王之前都提及过,蛊毒会受江道渊的操纵影响,所以与蛊毒来源的蛊虫也息息相关。
而如今的情形便是说明,君烨身上的蛊毒不是来自于操纵死士的母蛊。
那黑色球体里即便真的有蛊虫……也解不开君烨体内的毒。
鹤惊寒道:“他体内的蛊毒,不是这个蛊虫能解开的。”
南弋握着君烨的手,脸色已然惨白。
为什么到头来,她不论做什么都救不了他?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