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道马蹄声逐渐向这里奔来,停在了车外。那马上的人下了马,在车外恭敬地唤了一声“大人”。
大人……南弋又在他身上多看了两眼。
空相,大人。
这人还真是介绍了和没介绍一样。
见马匹已经来了,南弋不准备再耽搁下去。
“尊驾借马匹,在下愿兑现尊驾提出的一个要求。此为信物。”
南弋将自己亲手制作改造的暗器放在了他身侧。
“尊驾拿着此物,到清元镇清风堂,自有人接待。”
说罢,南弋朝他点了点头,下车前拿走了一件外衫,利落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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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已停,眼下林中路面有些潮湿,重重月华隐隐照亮林中的路,也撒在南弋的身上。
云斐看着又一次遇见的这个女子,不由得眸色一沉,继而把目光投向了车内的人。
方才他们竟然同坐一辆马车。
大人的车,从不允陌生人进入。就连他们几人之中,也属云馥嫣能常坐。
空相臣撩开车帘,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来,灰色的双眸看向即将离开的南弋。
“姑娘有一事说错了。”他语气淡淡道。
“什么?”南弋握着缰绳,对他这句话不明所以。
这人从头到脚都很奇怪。
“不是三次。”空相臣的眸色幽幽。
南弋浑身一怔,兀地紧紧盯着他。
不是三次……在赫尔部族的时候,阿纳慬难道……
“如你所想,是四次。”
南弋越发握紧了缰绳,心底忽然一沉,目光没有从他脸上移开。
……四次。
带着人皮面具的阿纳慬真实身份果然是他!
空相臣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浮出不可察觉的笑,抬手放下了车帘。
南弋看了一眼离开的马车,握着缰绳立刻往回赶去。
“驾!”
*
君烨一直昏迷不醒。
南弋带着他先找到了子霄谷外驻守的羽麟卫,箫瑜和章久早就出了谷。
见到南弋无事,所有人这才放下心来。
箫瑜这几日消瘦了不少,想来因为她落崖失踪之事忧心。
箫瑜说,那日她和君烨落崖之后,夜枭夜煞几人派了谷中几乎所有能力出色的影卫搭建云梯下崖底寻找他们的踪迹。
不过奇怪的是,夜枭竟然同意让羽麟卫也进入子霄谷一同帮忙寻找。
箫瑜冷冷解释道:“是属下威胁他。”
“属下告诉那几个统领,清元少主身份尊贵,如今少主在他们这谷中出事,下落不明,若是没个交代……所有清元门门徒和慕氏亲卫将会踏平这处山谷,而姬氏皇族,亦会出兵。”
“你倒是会威胁人。”南弋忍不住道。
“属下说的都是实话。清元慕氏的剑,没有杀不了的人,扫不平的地。少主的性命,比什么都要重。”
章久又说道,除却搭建云梯之外,也派了两队羽麟卫绕道沿着断谷下崖底寻找。
“箫统领给了他们四日的时间。如果没有消息,便会派羽麟卫回清元门,届时的结果,便不是他们能承受的。”卫迁道。
所以现在四日的时间已经结束,没想到第五日她竟然回来了。
南弋下令召回前去搜寻的羽麟卫,明白了大致的情形之后带人将君烨送回了谷。
没有耽搁地,她直接将君烨带上了玉鸣山找到了药王。
鹤惊寒见她平安无事地回来,又惊又喜,一向稳重的他走路磕磕绊绊地告诉了药王。
南弋见此情形,想来是他们已经知道她和君烨落崖的事。
倒是又让师父师兄担心了。
没有解释太多,南弋简短地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也提及了她从江道渊手杖中得到的那个黑色圆球。
“师父,他的脉象平稳,并未有什么异常,为什么会一直昏迷?”
药王诊脉之后微微摇了摇头,“脉象的确没有异样,性命无忧。这几日你同他在一起,他可还有什么其他异样之处?”
南弋忽然想起什么,“他昏迷在水边时,徒儿发现他竟然没有脉象,后来却没有征兆地醒了过来,身体一切如常,不过短暂失忆了两日。昨日路上他突然昏迷了过去,一直不醒。”
药王凝神思索,却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江道渊后来,可曾对他做过什么?”
“师父,您这是什么意思?”
“眼下他不是蛊毒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