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什么地图?”
南弋将图纹纸找了出来,立刻唤来箫瑜:“把所有能找到的大邺山川地形图都给我找出来,越快越好,快去!”
“那些字符打乱顺序,重新组合的意思便是地图。所以……圣女身后绘制的图纹是地图!”南弋看着他们道。
“如果真是地图……那么其他圣女背后也有这样的图纹,那些岂不也都是地图?”阿落道。
“是。”
南弋看向阿落:“我记得若是体温升高,你背上图纹的颜色也会随之变深,现在,我想再看一下。”
“你咋知道?”清逸插嘴问。
南弋转头看了他一眼,幽幽道:“我怎么知道还要告诉你吗?”
清逸:“……”
沈景遥三人安静走了出去,站在外面吹风。
阿落泡在热水里,不多时背后的图纹因为温度升高颜色渐渐变深。
“怎么样?有变化吗?”
南弋盯着那图纹仔细看着,“这些图纹绘制手法和那些铭文一样,套了个障眼法在外面,里面的确像是地图。而且……”
突然,她在那图纹里发现了什么。
“阿落……”南弋隐隐倒吸一口气。
“怎么了?”
“铭文说的是真的……”
“什,什么?”
南弋目光幽深,不可置信看着眼前阿落背上的图纹,她眼中所见……颜色最深的地方汇聚在一处,像是揭晓了她一直在寻找的答案。
她伸出手指,轻轻按在一处:“……是这儿。”
箫瑜将地图全都找了过来,南弋和阿落几人埋头在各个城市山川之间寻找图纹对应的位置。
不多时,他们果然找到了。
“是云中,地图上那个地方是云中的山谷。”
云中在昌宁西南处,相去三百里。
*
城外一处木屋前,温祭停了马。
“家主,对方已经到了。”勾陈跟在一旁道。
他不敢多言,只是等着家主的命令。
眼前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带着疯狂,然而就是这种不顾一切不顾死活疯劲,才让他逆境逢生,坐上了家主的位置。
然而这股子疯劲儿,最近是越来越大了。
今日约见的,是手持蛊虫的人。
自从死过一次以后,温祭一向清醒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人的欲望永远难以满足,可他这一生,都不曾得到过。甚至,他连做个乞讨者的资格都被剥夺。
可他从来都是不甘心的。
往下堕落的快感并不会让他生瘾,却能让他兴奋,他能抓住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当初在温氏乡下庄子里放了一把火以后,他就不会回头。
从前没有得到的,他只后悔自己用的手段不够多,不够狠。
他想得到她,甚至想毁了她。
他怕是疯了。
可是这几日他坐在客栈的房间里,每每夜幕降临,他一想到她会和那个男人交颈而卧、同床共枕,他嫉妒得已经疯了!
得不到她,他这辈子都不会甘心。
她来这儿是为了剿灭万蛊宗余孽,替清元门解决后患,既然如此,他便提前在对岸等着她。
*
兰雪阁,丝竹悠悠,歌舞不停,一位身着华服的公子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侍从。
这倒是稀奇。
那公子大手一挥,花了重金点了头牌,带人上了花魁楼,男侍卫站在外面,女侍卫跟着进了去。
不多时,那花魁浓妆艳抹,扭着细细腰肢轻笑着走了进来。脂粉香薰之气扑面而来,那花魁见了公子的容貌俊秀,气质非凡,倒是迫不及待酙了一杯酒扑了上来,笑语吟吟。
箫瑜站在后面,没得示意,克制着没有出手。她拧着眉头,看到那花魁脂粉蹭了一大片在自家少主的怀里。
自家少主……还真是不忌口。
南弋就着对方的手,仰头喝了酒,忽而眸色一变,反手将她按坐在了凳子上。
“樱娘,何莹。”
那花魁诧异,脸色微白:“你是什么人?!”
南弋垂眸浅笑,一只手按在樱娘的肩膀上,拨弄了一下她发钗上的流苏。
“听说,你当上头牌花魁已经三年,楼里的妈妈很是喜欢你。如今一见,小姐的姿色还真是出众。去年有个富商想要出钱赎你,却没了下文。这背后的原因……与你是何家之女脱不了干系。”
“你到底是什么人?找我想要做什么?”樱娘挣脱不开南弋的手,憋红了脸。
这人怎么知道她的身世?难不成……又是和何家有仇的人?
南弋勾唇,手中鎏金的流苏晃荡个不停,“我是什么人不要紧,重要的是我能给你一个自由身。这天地之大,你想去哪儿便可以去哪儿。”
“自由身?”樱娘半信半疑。
“好好想想,机会只有一次。若抓住了,就是你的。”南弋抬眸看向了外面灯火不熄的风月之地,处处弥漫着胭脂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