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樱娘吐了个干净。
当年何家有无通敌叛国樱娘并不知道,可何家所有掌事男子一夜之间服毒自尽却是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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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年幼,可那一晚的事我记得格外清楚。何宅被封之后,任何人不得进出。我并不知道这些,偷偷跑出去玩儿累了躲在院子里睡着了。我却看到两位叔伯和我的父亲在别院见了一个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长什么样子?”
“模样我没看清,只记得她右手手腕上贴着缠纹花箔。”
南弋眸色一暗,从衣袖里拿出一样东西,“是不是和这样的花纹类似。”
樱娘看了看,肯定地点头,“我躲在柜子里,细节没看太清楚。不过贵人这花纹,还真是像。对了,那花箔是紫色。”
“叔伯提及蛊虫,神色激动,与那女人争吵了几句。那女人说会替何家想办法。就在那一夜,几位叔伯和父亲大哥全都中毒而亡。何家……就此完了。”
南弋微微握紧了身后的手,眉头微蹙,眼底涌现着寒光。
“你还记不记得毒发是什么样子?”
“我没见过,只是听其他长辈提及死状七窍流血,十指发红,双眸未闭。”
“何家当年可有养过数量不少的私卫?”
樱娘道:“何家当年是一方大族,自然养私卫,而且其他世家也有。因家中有镖运营生,加之大邺宗门众多,镖运并非易事,所以养着的私卫也不算少。”
“私卫用什么武器?”
“刀剑皆有。”
*
南弋怀疑上了何家。
一则,何家有足够的私卫作为黑衣人。二则何家镖运分布各地,能够在短时间内调动。三则,何家在闻人氏灭门之后获益最多,相反,也是最快倒台的。
过河拆桥,兔死狗烹,不过如此。
而出现在何家的女人……或许就是没死的辛斓!
若真是辛斓兜了这么大一圈,借刀杀人,用何家杀的闻人氏,那闻人氏到底有什么东西引来灭门之祸?
离开兰雪阁的时候,她听到了一旁几位客人在议论温家家主要迎娶侧室,成婚时间将近。
*
云中在昌宁西南处,相去三百里。
“我是闻人氏的后人,当年危难之时,长老以命换我,我如今也该承担自己的责任。所以这条路,不论遇到什么,我都要自己去走。”
在九巍山的时候,阿落便认回了闻人氏圣女的身份,同许多她的族人一样,担起了闻人氏今后光复之责。
只是圣女的身份带给她的责任,要比旁人多得多。而在责任的背后,往往伴随着必要的牺牲。
而在阿落的心里,她似乎已经对这种牺牲做出了选择。
他们的路,都得自己走。
沈景遥、清逸和燕无归同阿落去了云中,寻找铭文标注的位置,等待着他们的不知是什么。
为了以防万一,南弋还让一队羽麟卫跟着他们一道过去,带上了防身的丹药和暗器。
而在阿落离开的当天,素问那儿传来消息,紫衣弟子已经开始将地牢里囚禁的素问弟子秘密押送离开。
自从空相臣派人杀了跟去清元门的那些紫色衣弟子开始,一切指向开始清晰。空相臣所说不清楚这些人的来历,可这样的说法她并不信。即便抛开空相臣,这些紫衣弟子在清元镇各处下蛊虫幼虫,足以见得这些人与赤月宗有关,与辛斓有关。
在清元门进行尸检的时候,她发现那些紫衣弟子手上的黑紫色花纹并非是绘制上去,而是从皮肉之下生出。樱娘所说看到来到何家的女人手上贴着花箔,南弋怀疑那并非是花箔,也是皮肉下长出。
而且两者的花纹……甚是相似。
剥丝抽茧,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些紫衣弟子是辛斓的爪牙。
可这些人要去哪儿呢?南弋将目光放在了……瘴气丛林中的赤月宗。
三支羽麟卫如今全都顺利到达了雷楚洲昌宁附近。南弋让卫迁留守,她带着章久、娄谙和箫瑜往着赤月宗而去。
而就在这同一天,一道圣旨进了帝师府。
空相臣被下旨禁了足,无召令不得出府。
*
长乐宫中,芬芳满园。
女子的倩影如风中春花一般妖娆舞动,雪白的赤月踩在光洁的毛毯上,脚上的银环清脆悦耳,绣纹锦帛半挂在身上,如流水似地慢慢滑落在地上,于是媚意尽显,比之春色艳上三分。
九闻执轻笑着,半躺在一旁榻上,送着一颗晶莹葡萄入了口,银环轻响之间,温玉软香落了满怀。
怀中的女子长发及腰,容色艳丽。
“爱妃好舞,本君甚是欢喜。”九闻执如此说着,抬起槿芫夫人的下巴送去了一颗葡萄。
舌尖轻触着指尖,一瞬间赤裸裸的纠缠。
槿芫夫人长发落满了肩头,整个人半伏在男人的身上,身姿丰腴。
“只要君上欢喜,臣妾可日日为君上起舞。只是……臣妾害怕……”她的声音似乎有些哭意。
“害怕什么?”九闻执低声问。
“臣妾害怕,来日也会像……梵昭仪一样……君上,臣妾无足轻重,臣妾只怕有人想谋害君上……”
此时,她已经轻轻啜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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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九闻执勾唇轻笑,眼底藏着几分冷意,目光落在了眼前人殷红的口脂上。
“梵昭仪死了的确可惜,不过再过一段时日,温家还会再送新人进来,左右都是一样。本君是一国之主,夫人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