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
待那秋月一走,书心立即问他,“长到胡子一大把,还甘心被称郎君,这是你生母安排的?”
“夫人聪慧。”
他随口敷衍道,“爰郎睡了,你去打盆水过来,就在门前三丈远。”
听他的声音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当他惯会使唤人,抱怨道:“往常打水这活,可都是你干的。”
他没有回嘴,她心里又不安了。
想到他好歹受了一击,又有心中难以排解之事,便不再计较,爰郎朝他手里一塞,转身出了房门。
再打水回来,走到门外已听不见爰郎的哭声,怕是哭累了睡着了。
“把他放到榻上,盖上薄被……”
端着水进来,一句话没讲完,却见他上身衣服扒了精光,胸前黏了不少黑血,好似汩汩流着,书心惊地噤声。
“怎么回事,不是没有受伤吗?”
她快步走过去询问,“马车上那一枪不是没有伤到吗?”
不想却听他说,锦州馆驿时受的伤,因城门口的一枪,伤口又崩裂了。
“怪不得,我闻见血腥之气,还以为是你提前备好的,可这血怎么是黑的?”
书心早就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哭鼻子,可是看见伤口,想到一路上的经历,仍是忍不住眼睛发酸:“我去叫个大夫吧。”
“别去,不碍事,伤口有毒,寻常大夫不行。”
他略作解释,自个儿拿了巾帕清洗伤口,许是不想被盯着看,又央书心去包裹里找东西。
“包裹里有一瓶止血药粉,你将它找出来。”
二人从鹤亭过来,并没有带太多东西,又加上经历刺杀,好多东西都在路上丢下了,寻常东西,都是在路上重新购置的,没想到那小瓷瓶却真的还在。
“咦?这个东西好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