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不闻连连叫苦:“我可不就是这样喂的,二师姐你还打我。”
“忒!不打你打谁?宗门里就你最闲!”
哐当!
脚下踩空,一个不留神就从半空跌落下去,等到亓官宜想伸手去接时,却见一阵清风徐来,那风稳居半空,竟生生托住了最近因贪嘴长胖了不少的薛不闻。
“师父。”
还不等薛不闻反应过来,就见亓官宜收回剑棍,拎着一只油光光的小猪崽朝凉亭里的人行上一礼。
薛不闻这才惊觉,不知何时,他竟已进入三生门,这里黄沙万里,不见生人,若非要说人迹罕至却又不恰当,因为这里又埋着许多人。
他们又何尝不算是这里的客人呢。
这些年,三生门频频躁动,起初,沈渡只是隔三差五进去一趟,后来就不得不一日三餐都在那里了,再后来,他直接搬去三生门,不再入世。
半年前,薛不闻刚进宗时,沈渡为了修补大阵,耗费大半灵力,一直都在自己的院子里静养,温白也不许其他人打扰,伤养好后,沈渡更是频繁地进入三生门,薛不闻也没有什么机会见到此人。
如今一瞧,当真是天差地别。
“徒儿见过师父。”薛不闻也赶忙学着亓官宜的模样冲来人敬上一礼。
师徒之间,礼不可废。
“你就是小温白给我收的徒弟?”沈渡抬眼打量过来,眉梢上扬,嗤笑两声,“调皮捣蛋,不喜羁束,倒是和老三刚进宗门时很像。”
“三师兄?”薛不闻怔了怔,似乎没想到那日能徒手打得他和何奈毫无还手之力的少年从前也是他这般性子。
“那他为何?”
只是,他这句话还未说完,沈渡就拂袖扫去石凳上的灰尘,做了个“请”的手势:“聊聊?薛家主。”
亓官宜见此处没她什么事,拎着小猪崽就出去了。
大老远她还听见沈渡的哟呵:“小亓官,今晚吃什么呀?”
“厨房里还有一袋子面粉,今晚包包子,给你们打牙祭。”亓官宜背起自己的剑棍,走出三生门。
“人呐,都会变的。”沈渡叹了一口气,复而抬头看了眼雾蒙蒙的天,“黑云压顶,金龙出没,界门外有一场恶战啊。”
这回,薛不闻再也坐不住了:“那不行!三师兄现在正好在界门外,我得去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