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赵庆迫切想要踏上仙路,只觉最后几个月的光景,都是极尽的煎熬。
仙路上有不同的风景与色彩。
是作为工具人的逃避,也是去寻觅未知的机会。
清幽庭院,西厢。
当赵庆步过游廊,临近台阶之际。
房门便已无声洞开,女子身着简素道袍,亭亭玉立,眉眼带着少许温柔:“乏了?”
赵庆:……
我是懒羊羊吗?
他轻笑摇了摇头:“走吧,杀两个人,一起。”
……
·
与此同时。
寿云山下,玄机阁的小室中。
小姨美眸冷冽冰寒,俨然已是满心的不悦了。
这无端显露的敌意,自然被姝月和柠妹看在眼里。
姝月尚且还好,只是黛眉间多了几分无奈。
毕竟夫君跟司禾,都忤逆不了血衣楼主什么,她也清楚夫君的性情为人。
需要依靠女人照拂的时候,其实并不会有什么抗拒推脱。
青影口中嘲弄的瞻前顾后,不过是夫君惦念自己和晓怡,怕家里受尽委屈罢了。
于是便只能在青影面前,显得那般沉默干涩,哪怕是被肆意戏弄也根本不应分毫。
而且……血衣楼主怎么这样?当真不要脸!
楚红柠安静靠在墙边,双臂抱胸水眸微眯着,只是沉默观望,等待赵庆和楚欣师姐一起,去处理掉那位催木城主。
晓怡美眸轻扫低叹,渐渐收敛了冷颜,纤手轻握而又缓缓松开。
心知眼下真是全家一起吃味儿,哪怕夫君都根本不自在分毫,清欢如果知道的话,恐怕更是难受的紧。
她和司禾,虽说也经常和赵庆玩闹。
但却各自明白,那是自己的男人,不过是家里吵吵闹闹罢了。
但青影……
却当真是随意调教着自己男人,乃至调教着她们和司禾,明晃晃的宣示主权!
却还跟道侣云雨无关,毕竟夫君仅是她手中随意的棋子,能够以绝对的师尊姿态说教嘲弄,要夫君尽快去摘了曲行走的身子……
眼下哪儿能不恼?
周晓怡久居高位,分明很清楚,这是那位至高帝君,随意对待下属的姿态,许是真的将夫君当做了徒儿。
若放在寻常人,反倒应该庆幸才是。
但眼下……
她眉眼微冷,胸脯缓缓起伏,当真是气得不轻。
可……又能如何?
夫君作为八行走,的确是被主子小姐调教了,不管是她和姝月,还是夫君和司禾,都只能受着。
她侧目望向身边。
床边的小柜之旁,有姿容绝艳的少女,抱着双腿静静观望影像,神情看不出丝毫情绪。
“叶姑娘。”
听此轻唤,叶曦才回神错开了目光,拘谨浅笑望向晓怡以示疑惑。
小姨便也露出笑容,与姝月对视一眼,纤纤玉手轻抬揉弄姑娘额头亲昵:“以后多跟在我身边,听夫君的话,温顺些。”
叶曦眸子扑闪,侧目望了一眼画面中男子的神情,点动螓首轻声:“我知道……”
她似是难以适应这般气氛,转而又笑唤补充:“我明白,小姐。”
???
小姨美眸一挑,自也知道丫头开玩笑。
不过此刻心思却也放松不下来,轻笑瞥了柠儿一眼啐道:“等赵庆回来,让他和柠儿带清欢一起戏弄你?”
叶曦神情稍滞,望了一眼红柠师姐笑吟吟的水眸后,才浅浅笑着点头:“我听话。”
姝月明眸璨璨,古怪回眸脆声发问:“那你觉得这个青影怎么样?”
叶曦:……
她朱唇轻启,浅浅咬字:“贱人。”
姝月听了难得欣慰欢喜,继而阴阳怪气:“她是清欢为数不多的好友……”
难以想象。
青影竟然会近乎轻薄淡漠的调教自己男人。
这要说跟清欢没有一点关系……连她自己都不信。
这分明是报复嘛!
都算清欢头上好了!
……
·
琼海州。
天香谷。
月色清辉,如丝如雾。
某处静谧的莲塘之畔,有姿色胜仙的女子枕起了藕臂,安静听着耳边悠远的风……白发在微冷的谷风中轻荡。
视线尽头,天香宫阁之间的灯火,显得愈发朦胧而悠远。
她记得这片莲塘。
——存在于赵庆忆海中沉浮。
曾几何时,那小男人身携重伤,便抽了魂魄在这莲塘边上安静修养。
满身血伤是血衣楼主给的。
可眼下依旧在那个女人的脚下恭敬。
小主,
司禾心中无奈暗叹。
自己跟赵庆,的确是被调教的乖乖顺顺了。
她很清楚这是为什么……
因为自己离开了寿云山,不再受血衣所胁禁,故而赵庆便会真切感激青影,也不会忤逆她任何。
即便自己是天香行走又如何?
青影若当真不放,一切都是梦话,说到底,还是人家网开一面了。
“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有娇媚女子浅笑而来,云髻花颜,青丝垂流。
她轻松笑着,靠在了司禾身边,侧美眸中显露少许新奇。
司禾无所谓摇了摇头,侧目望向子君。
静静审视这位天香小楼主。
以小楼主的造诣,看穿她的七情心绪再轻松不过。
“没什么。”
司禾心下微动,继而索性八卦起来,微微蹙眉轻声自语:“青影。”
“嗯——”
“帝君青的化身。”
听闻子君如此应声,司禾缓缓阖上了美眸平静:“她戏弄训逗我男人。”
子君:???
女子瞬时绽放笑意,低声凑近轻语道:“你男人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