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悲哀与怅然,不是朝朝夕夕就可以减弱与消退的,大概年龄大了,看的东西和内容就会变成次要,实质上的内涵也逐年变淡。
它看他的眼神,像折断的扁担,左右两桶水一同浇灌土地,平白无故中夹有怨毒与不满,好像他真的把不安怎么样了似的,一山不容二虎老死不相往来,他天生注定不可能成为这家人的一份子。
如果说他和不安有缘分的话,她妈也不太会因此类愤激的表达宣示主权,按理说丈母娘和驸马的关系一般自来熟都很好,当然他以为的关系没渗到这个局面,只是单纯的连兄妹都做不成。
箫飒六神无主,压根没看路,只是凭借着他对箫府结构的本能行走,一旦听到夜里巡逻的手下靠近,时不时钻进草丛中戒备与堤防。
之前走在小路上旁若无人的懒惰劲和沉重的步伐,也在这剂强心剂中变得充实和稳健,像个屹立不倒的不倒翁幽灵般立住,前提是来之前被揍得很厉害。
他全面警觉,两只夜猫般视火朔朔的黑眸,在打量四周有什么异常的动静,除了零散的几个下人提着灯笼走,就没什么人了,这倒使他安心不少。
箫夫人的寝室离不安的寝室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但是要想去不安的寝室,首先必须得途经她的门口,铁打的营盘,这正是他所担心的会发生意外的情形,到时候她又沉睡,他就是有百口也难辨当下的情况。
不安的住所他很少进去,然而这次为了将她平安送达目的地,不进去也不行了,对他来说这是吃亏的一点,不能逃避现实,一步一步都要处心积虑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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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阑珊,临近箫夫人的居室室,环境也变化很大,路边开始栽有大量的花卉,晚上看不清具体的花种,闻上去只觉得名目繁多,阵阵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有强猛的冲击视觉,像是要钻入人体之内梅开二度,因花香的衬垫,这儿就成了宜居的场所。
太阳暴晒出的热量转移,夜间石板路扑出丝丝的凉意,到了有人居住的场合,灯光也就此变得明亮。
路过箫夫人的房间时,她的窗户渗透出点点滴滴的烛光,背着不安的箫飒只能低着头逃避,像个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的人,以为他看不见人,人就不能看见他。
尽管他是个设身处地不被人发现的人,也控制不住眼睛向四处乱瞟的好奇心,只是弱弱的一眼,他眼尖忽然发现箫夫人房间的门有一道细微的缝。
这说明门是虚掩着的,箫夫人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虽然这是太平盛世,没多少不安分因素,箫府的看守也很严,但不能因此忽略不计,恶人最会踩点找空档。
笃定房里有什么大事发生,不知是给他阴暗的心理找开脱,还是真的怎样缺心眼确信确有此事,内心的激斗犹如万马奔腾,践踏他剩下的不想去的思想,在去与不去的争斗中,他选择的前去一探究竟,明显处于上风占据了优势。
事情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正好正值守门人换班的黄金时间,此时不去更待何时,箫飒大着胆子,尽可能压低脚步声一步一步往前迈进,他能听到心跳声的奔放与秩序中有着错开的喘气声。
或许比想象中的形势更加严峻,他全神贯注地前进,寄希望于不安不要轻举妄动打岔,剩下没几步的时候,麻烦来了,他眼前的墙面上有两个黑漆漆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