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猜猜,你不帮李无痕是因为他有所隐瞒,对吧?你曾在樊溪城被人偷袭,但是人间修士不可能做到。偷袭你的家伙是妖怪,而李无痕选择了隐瞒。喂,他可是很努力的在活下去呀,你怎就撒手不管了?”
“你!” 慕容清雪停下正要和他理论理论,却没料想到刚指出去的手就被同样立即停下的公孙天行一把握住。
“诡计”得逞的公孙天行淡然一笑,接着说:“别人是否有所隐鬼你一眼就能看出来。被小家伙骗的感受是不好,可你还是帮他说了几句公道话,为什么,因为你心里也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帮他。心很乱,所以烦,心烦意乱处理不了任何案子。观云看海到处乱飞确实是排遣心情的好办法,但我建议身边能有个唠叨不停的朋友会更好。打也好,骂也好,能笑出来最好,至于那些烦心事就让它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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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被握住手的慕容清雪没有说一句话,安安静静听完了公孙天行的长篇大论。
“你好吵。”
放眼整个天界,能当着北曜天君世子的面说出这话的,仅此一位。
公孙天行看她是侧过头去再说话,就懂得她心里的气已经消了不少。
他松开手,慕容清雪也就在云海中慢悠悠遨游,公孙天行紧随其后,边听她说:“李无痕身上还有很多疑点,估计天庭派来的星官也并非全知。总之我是不会因为诺言而打破原则的,如果李无痕真有通敌,我绝不容忍……”
“如果是被妖怪蒙骗呢?他才这个年纪,要是来个漂亮女妖,三两句话就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以往下凡的天师也有过这样的案例,更何况李无痕曾是我们天师府最年轻的天师。你之前也不是说他太年轻还不能事事分明?”
慕容清雪没好气道:“年轻也不是说谎的理由啊。他现在不主动坦白,等二审全都查明白了谁能保他?反正睁眼说瞎话的事我干不来。”
公孙天行倒是不认为李无痕的事有那么严重。没有李无痕推波助澜,狰只要在永宁照样能打听到天师府消息,至于丰邑被灭一事,就是悬殊至极的敌我差距。天界多年没经历过大型战争,很多天师甚至天兵都懈怠了。
公孙天行双手一摊,“李无痕再怎样也不至于罪大恶极吧,废掉他的天师身份,再关他个一年半载就够了,天庭如此上纲上线,无非是官员派系党争。”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诶,今日你就当休个假,我带你去处好地方,如何?”
若是拒绝,定会被公孙天行死缠烂打。万般无奈之下,她答应了。
……
同光十九年十月初六,东都圣京
姚文泰探出头看到了那对他再熟悉不过的石狮子,他记得,以前趁家仆不留心的时候,他经常会坐在石狮上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孩童嬉闹,好不羡慕。然后,就会被师傅拖回去训斥一顿。
“你长大了,这下不会随便偷跑出来了吧?” 与姚文泰同坐一车的梦行云同样在环顾街景,多年不见,依然如故。心底泛起阵阵涟漪,却很快又平静如初。
她带真正的六皇子回京,不单是为了让父子相见。京城里,是有些杂草要除了。
元士兰一家子跟着梦行云他们下了马车,让元士兰始料不及的是府邸的壮阔规模,以及略显寒酸的迎接阵仗。在圣京规格不输公侯的府邸,想必应该仆役无数,可此时的朱漆门口只站着两位中年男人。那个较为高瘦的男人略显疲态,擅长观察气色的元士兰看出这位已经数日难眠了。另一位呢,虽是富态身子,但瞒不过元士兰的法眼,这人的身手不输给任何一位传授姚文泰武功的大师。
老爷和管事?想到能有梦行云这种容颜姣好的娇妻,亲自迎接回府倒也不怪。可梦行云接下来轻轻的一句话,差点让元士兰当场大叫出来。
“英儿,还不见过你父亲。”
赵英,是姚文泰行走江湖拜师学艺用的化名,他的父亲,只有那位了。
父亲?刚才还在回味童年的姚文泰顿时感到有无数条毒蛇爬上了他的脊背。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他如雷贯耳,大脑一片空白,人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父亲?他从不认识这号人物,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可能吧。父亲怎么可能会在这等他回家,而且这里也不是他的家啊。莫非是师傅在看他会不会识破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