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然停下动作,抬头有些迷茫地看着沈攸宁,额头上的血迹鲜红刺眼。
“你母亲以妾之身谋害主母,犯的是燕朔律法,生死由官府判定。”
沈攸宁淡淡笑笑,“你若是真为了你的母亲能活命,与其在这里给我磕头博百姓同情,不如去皇宫外跪一跪,求圣上怜悯。”
沈攸宁一句话就戳穿了沈玉然,让周围的百姓看出了她做法和目的上的相悖。
她微微弯腰,目光微顿,“所以,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百姓们因为沈攸宁那一句话,眼中已经没有了对沈玉然的同情和可惜,都对着她指指点点,话中似乎带着尖刀一样,一下一下戳在沈玉然心上。
沈玉然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眼神苦涩。
“是我伤心过度,只想着阿姐饶过母亲,明日我在青云楼和阿姐赔罪好不好?”她并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去指责周围的百姓,“如阿姐所说,我该去皇宫门前跪着。”
这才是她的目的。
沈攸宁挑眉,“青云楼?”
沈玉然的眼中带着希冀,“阿姐,你答应我好不好?”
以沈玉然的性子能做到这一步,明日的青云楼肯定不只是赔罪,沈攸宁倒是有些好奇她想做什么。
“好。”
听到她答应了,沈玉然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才转身,拖着有些发软的脚,一步一步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百姓们瞧着她这样,有些好奇她是不是真的要去皇宫门前跪着,都跟在她身后。
沈攸宁站在侯府门口远远地看着沈玉然的背影,难得的从沈玉然的身上看出了几分坚韧来。
落竹不解,“姑娘怎么就答应她了,她能有什么好心思?”
沈攸宁笑了笑,“她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演这么一出戏,若不去,不是浪费了她的心思吗?”
“姑娘是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落玉接话道,“再说了,她哪里算计得了咱们姑娘啊?”
“那她还真的要去皇宫门前跪着啊?”落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