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大惊,忙扑上前去:“姑娘,您怎么了?”

沈崇尧眼疾手快地将她一拦,低声道:“别慌,先听听柳大人怎么说。”

柳莺取了个碧玺的鼻烟壶放在宁儿鼻尖:“使劲嗅一嗅。”

浓烈辛辣的薄荷味儿直冲上囟门,刺激得宁儿眼泪都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柳莺任她哭了一阵,再从怀里掏出细软的丝帕,轻轻覆她面上擦泪,又问:“如今好些没有?”

宁儿这才勉强点了点头,终于弄清楚今夕是何夕,叫了一声:“柳姐姐。”

柳莺转头回了春草一句:“姑娘这是魇着了。”她肃然道:“姑娘以前从没有过这症候,怎么青天白日里,好端端地闹起来?”

春草睁着大眼睛,支支吾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又不能说姑娘起先是打算装晕的,后来不知为何真晕过去了。

宁儿轻轻拉了拉柳莺,虚弱道:“柳姐姐,并不怪春草。”

“是我执意要来这里寻人,可没成想一进门,就感觉神晕目眩,头重脚轻,喘不过气一般。我勉力支撑了一阵子,还是掌不住晕了过去。”

宁儿刚刚恢复,说两句就不得不停下来歇一阵子:“晕过去之后,我就莫名好像去了另一个地界。那感觉不像是梦,倒像是现实中经历一般。”

柳莺摸了摸她的额头,心疼道:“姑娘梦魇了,可莫要小看这症候,它可不比等闲噩梦,最是耗费人的心神精气。曾有精壮的男子患上这毛病,沉湎其中,难以自拔,不过三五个月功夫,人就瘦得如骷髅一般,形销骨立。”

她说得恐怖,连沈崇尧都忍不住紧张起来,他忙问:“柳大人,那可如何是好?有没有什么根治的法子?”

柳莺道:“二老爷不必过虑。宁姑娘既然是初犯,只要调养得宜,应不至于有什么大碍。只是日后需要多加补气益阳,莫靠近阴晦之物才好。”

她说着看向宁儿,柔声道:“姑娘,我问您,您方才所见诸事,到底是好,还是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