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光源,江肆目光迅速从一楼的装潢摆设上扫过,最后停留在那华丽的水晶吊灯上。
从肩胛处被撕裂的上肢卡在铁链的缝隙里倒垂着,分不出部位的白骨被当做了吊灯的一部分,最下边的水晶下似乎还勾着一颗眼珠。
杂乱无章的家具,四处飞溅的血迹,吊灯上摇摇欲坠的断臂残肢,这里已经不是简单的打斗现场。
对此江肆只是轻轻皱眉,低头看向自己米黄色的大袄子。
嗯,果然已经被滴上了血迹。
这袄子还是刚买的没穿过两次呢。
“很贵的,本来就穷,”生活不易,江宝含泪叹气,“早知道穿旧的来了。”
明明每天都在辛苦打工,这工资是一分钱都没进他的口袋。
想想现在谢扒皮肯定在温暖敞亮的办公室里日进斗金,而他打工人还一会跑酷一会打鬼的比生产队的驴都累。
这世道简直不公!
越想越气,江肆径直朝旋转楼梯走去。
不过走上了五层台阶,余光瞥到餐厅里好像有黑影一闪而过。
停下脚步看去,餐厅里没有灯源,昏暗的环境里只有餐桌上的银色碗碟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腐烂的瓜果和点心散在桌上,六份碗碟按位置摆放着,餐桌周围却没有一把椅子。
目光扫过那些放着一些零散食物的银色碟子,江肆忽然有个猜想。
没有椅子,食客怎么吃饭呢?
要么站着,要么跪着。
要么食客根本就躺在桌子上,本身就是一道佳肴。
此外,碗碟周围没有餐具,刀叉勺一个都没有。
不对,主位上的碟子旁明明放着两把精致的小餐刀。
怎么会是两把?
除非这位主人根本没打算进食,而是一个纯粹享受将食物分离的快感。
嘶啦——
吊灯闪烁了一下,一副断肠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