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这么大个宅子搞不出一个祠堂?
喜婆原本是想要压着江肆往下拜的,只是在接触到江肆眼神的一刹那打了个寒颤,这才歇了心思。
到了敬茶的时候,江肆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妇人一言不发。
老妇人也没说话,径直从小丫头手上接过茶杯,自顾自就喝了。
罗会有脸色黑如锅底,到底也没制止,只是好像憋着一肚子的闷气没处使。
该到进洞房的时候。
江肆本来也没盖头,慢悠悠跟在大少爷身后走。
小主,
罗宅的布局颇有些复杂,纵横交错的长廊上没有任何的标志,稍不留神就会走岔。
他一路看过去,发现连路过的两座假山三对石桌全都是一样的摆放方式。
整个宅子里不见一朵红花,全是深浅不一的绿叶,或是光秃秃的枝丫。
这位大少爷的院子实在是藏得很远。
江肆看着眼前黑柱黑梁白瓦墙的屋子,莫名觉得这像是什么阵法的阵眼,且藏在罗宅的最深处。
正中央是一套崭新的红木八仙桌,墙壁白得像是刚刷过,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些油漆味。
江肆站在门口,扑面而来压抑的怪异感让他无法再往前迈一步。
大少爷站在桌边回头看他,“不进来?”
气若游丝,声音轻得仿佛要断裂。
江肆这才能仔细打量他,和罗会有七分相似的五官,脸型更柔和,也许是因为常年抱病,气质上多了几分阴郁,不如他爹刚硬。
“随你吧。”大少爷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新婚妻子,自顾自坐下了,颤颤巍巍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江肆回头看了一眼,打从厅堂离开就没有人跟上来。
看来罗宅内部并不允许下人随意走动。
他按下心里的不安进了门。
只这一步,比浓重油漆味更难以忽视的,是铺天盖地而来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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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故事背景为清末民初时期。
①:此处结婚大礼参考自株洲市博物馆民俗厅展板,如下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