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沈恒安只有十七岁。
夏日的午后,读书困倦之余,他走出书房,手里还握着一卷打开的典论,踱步来到院门,拉开时,一抹清丽婉约的身影跃入眼中。
她着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裙,纤纤素手撑着纸伞,回眸一瞥,刹那芳华。
沈恒安的大脑瞬时空白,背的滚熟的典论化作尘烟消散,取而代之的全是她回眸望来时清澈的眼睛,和她渐渐远去的背影。
淡青色的裙摆,在初夏的微风里飘摇,亦在沈恒安的心里泛起了涟漪。
不久之后,受同窗邀请,湖上泛舟。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湖面波光粼粼,荷香弥漫,两船相遇,惊鸿一面,沈恒安惊喜不已,她亦是错愕,频频回顾,巧笑嫣然,略略低了低头。
同窗调侃:“芙蕖三千,也拉不回沈兄飘远的心了。”
是的,他的心随着她的那艘小船,一同飘走了。
后来,他终于得以与她结识,她有一个与她的风姿甚是相配的名字。
她叫柳娉婷。
沈恒安赠了她同心圆玉佩作为定情信物,她回以亲手所绣的锦帕,一针一线,细致的绣出了他最爱的君子兰,并将他的话一并绣在了上面。
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
那一年,沈恒安十七岁,柳娉婷十五岁。
豆蔻年华,少女纯真烂漫,少年意气风发。
她静静地陪他读书,习字,看他作画,习武,射箭,骑马。
仰慕,崇拜,赞赏,每一种情绪都是由衷而发,欢欣鼓舞,纯净又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