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嘶哑的声音，李钰抬起头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冲她微微一笑。

“醒了？”

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熟稔的伸手在她额头探了下后松了一口气，温小宛满心疑惑，再次打量眼前人时，又觉得似曾相识。

“你是谁？”

她的眼中溢出一丝警惕，但不等李钰回答，翠果已经凑过来，随即何翠花也过来了，温小宛终于回神，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

被子里的手摸索着移到小腹，已经恢复了平坦。

瞬时，心痛蔓延，整个将她笼罩。

翠果扑在床前，悲戚痛哭。

“小姐，都怪我！都是我······小姐······”

强咽下喉间的哽咽，忍着溢满眼眶的泪，她抬手摸着翠果的头发，轻声安慰她。

“没事的······翠果，真的，没事的······”

翠果不住的掉眼泪，使劲摇着头，抓住温小宛的手双手捧着，她心里自责，难过，心疼那个孩子，更加心疼温小宛。

何翠花也在一旁抹眼泪，李钰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翠果，别哭······”

温小宛勉强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轻轻擦着翠果脸颊上的泪珠，却再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她拧紧了眉头，怎么也不肯叫那鼓噪的哭声脱口，憋的胸膛一阵阵抽搐。

“小姐······”

翠果双手轻柔的将温小宛眼角的泪抹去，哀求一般。

“小姐，你哭出来，求你了小姐，哭出来······”

温小宛倔强的闭上了眼睛，始终不肯出声。

若要叫她在翠果和那未曾谋面的孩子之间做选择，她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翠果。

可她会心痛，会对那个尚未出世便夭折的孩子愧疚。

她会怪自己。

“翠果······”

颤抖着的声音充满了压抑的痛苦。

“是男孩，还是女孩······”

问出这一句，温小宛睁开眼睛，像是被水洗过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翠果。

翠果使劲的摇着头，泣不成声。

“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