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烟树绿波漫,几万楼台树影间。
梨花风起寻春时,万株杨柳属流莺。
景熙睡眼惺忪的就跟着封卓弋上了马车,起先道路还很平坦,行了半个时辰后,马车渐渐的左右晃了起来。
从窗帘透进来的斑点光影耀眼十分,景熙捏着眉间问道:“好端端的跑山里头来干什么?不知道现在是多事之秋?”
封卓弋翘着二郎腿,掰着顺手从窗户捞的野果吃着:“我办事,你放心,没人知道这里,待会到了地,你一定会感谢我的。”
“放你香饽饽的屁,还有多远?”
封卓弋笑道:“到了。”
两人跳下马车,入眼尽是一望无际的青竹林,林中清风四起,飘满花香。
远远的瞧着似乎有一条被人掩盖过的小路就在眼前,与周边形成鲜明对比的绿竹叶下面掩盖着新鲜的笋。
景熙跟在封卓弋身后走着,半抬着眼皮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满脑袋都是日后如何整顿江南的吏治,说是不头大那是假的,这些个世家和各级官员拧成一股绳可胜二十万雄兵。
其影响之深远,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今,实行蚕食之计,全然不可能,唯有斩断头首,方可换的多年太平。
愁啊,咱们这位小爷头顶着一桩天大的婚事,不在这里干到京城里的那位满意,哪有底气去悔婚呢?
若此婚约不可退,怎能对得起那位佳人?
就在景熙低头苦想之时,前面行走的封卓弋突然停下了脚步。
看着他邪魅的笑容,景熙双手插胸踮脚道:“你小子到底搞得什么鬼?”
封卓弋让出半个身位,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景熙顺势望去,在竹林中阔出一方矮篱笆围起来的草屋。
草屋门前,一位身着茶黄色直裾深衣的妙曼子女跪坐在团蒲上,似乎正在等待着景熙的到来。
景熙瞳孔猛缩,这女子黛眉开娇,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娇美无骨入艳三分。
清澈明亮的眸子含着些许悲凉之意,弯弯的柳眉夹杂着强颜欢笑的弧度,薄薄的红唇被自己咬的如玫瑰花瓣般娇嫩欲滴。
景熙大惊,论长相,此女子可登“化象境”,若不是上唇左边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可无限接近于宗师之境!
“怎么样?”封卓弋勾着景熙的肩膀坏笑着,“我没诓你吧,这女子比之帘儿姑娘的美貌相差甚少,可入得你眼?”
封卓弋的话音刚落,景熙一肘捣在他的肚皮上。
他呲牙咧嘴道:“你这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拐的人家女子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