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辰直接站于钟墨面前,沉声说道:“刑统第二十九条,凡于闹市纵马者,冲撞百姓,引起混乱,皆交由衙门收押,下刑狱定罪。若死伤过两人,造成严重混乱者,罚杖刑;若更有甚者,斩首示众!”
纵马之人狼狈的起身,怒喝道:“你敢斩我?明日我就将你这大言不惭之人上报官家,论你个谋害皇亲贵戚之罪!”
听到有人要告慕北辰的状,魏源赶紧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定睛一看,这不是大公主的驸马陈远之嘛。
大公主虽然生母获罪,但仁宗始终念及父女之情,兼之陈家还是开国重臣之后,故而特赐陈远之驸马都尉之职,听父亲说他明年还要任利州防御使。
魏源想了想,虽然驸马都尉和防御使都是虚职,但陈家现在风头正盛,最好还是别开罪这种人。
他刚想提醒慕北辰,就见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马鞭,噼里啪啦扬手就是十鞭,直把陈远之抽的哭爹喊娘。
魏源无奈地掏出怀中的小册子,默默写上陈远之的大名。
大理寺的劲敌又多了一位。
慕北辰将鞭子扔到地上,俯视的问候他:“陈驸马都尉安好,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
陈远之刚刚在酒桌上还春风得意,如今被抽的魂不守舍,终于看清了眼前人,暗道一声倒霉,怎么遇到了这个软硬不吃的祖宗。
虽然浑身都疼,但当着众人的面也不能示弱,他硬着脖子说道:“慕北辰,你不要太嚣张,你敢当街殴打朝廷命官,我明日定到御史台告你一状!”
慕北辰居高临下的回道:“你告我的时候最好详细的写上,你撞倒了五个摊贩,撞伤了两名路人,引得御街秩序大乱。若你明日写的不清楚,我会亲自帮你上奏,告你酒后纵马,当街伤人。”
四周的百姓们纷纷表态:“对,我们都可以做证,这种草菅人命的官员就得告他个屁滚尿流。”
也有人窃窃私语:“这位英俊的男子原来就是大理寺的慕大人啊,看这身白衣穿的,不说还以为是个风度翩翩的书生呢。”、“同样是官员,人家慕大人就长的芝兰玉树,这个驸马怎么这么猥琐呢。”
陈远之听着四周的闲言碎语,脸色愈发不好,他不愿多待,牵起马就要离开。
慕北辰伸手拦住他:“想走可以,先把撞伤百姓、干扰街市秩序的赔付金留下。”
受伤的百姓们立即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就是,我们好端端的在这做小本买卖,被你这么一撞,摊子也坏了,买卖也做不成了,快赔钱。”、“我胳膊也撞伤了,赔钱。”
陈远之被围的水泄不通,只好伸到袖子里掏钱袋,一不小心掏掉了一沓银票,他赶紧捡起来塞进怀里,而后把钱袋扔向后面,扬声说道:“都给你们,拿完钱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