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随着顶端滑轮运作,带着细碎轻响,将室内遮得昏昏暗暗。
翟元礼十分乖觉,见他真的配合自己穿鞋,也不扭扭捏捏。
当即大大方方将自己三下五除二扒了个精光,去套那堆心目中被誉为破布条子们的衣服。
翟元礼这边套着,他顺手把灯也打开,而后好整以暇的端坐在那,抱臂瞧翟元礼跟不知该忘哪儿套的布料们斗智斗勇。
翟元礼偶尔笨手笨脚的样子,在他看来十分有趣且可爱。
翟元礼嘀嘀咕咕抱怨:“奇怪了,拿下来时候明明瞧着条理分明,怎么这会儿感觉套哪儿都不对劲呢?”
“嘶?——”
“这圈怎么这么紧巴啊?哥哥你是不是买错尺码了?”
小主,
“它不应该套在胳膊上吗?”
“这块儿套肚子上是不是小了啊???”
他看得不住轻笑,伸手把人拉过来带进怀里,轻轻松松为翟元礼调整那些交织错误的绑带。
其实这套东西在他看来挺简单的,就是类似龟甲缚那种绳结的傻瓜版,不需要自己拥有太多知识来调整云云,只要尺寸没问题,直接套上就是了。
奈何翟元礼对这种方面属于:我的脑子会了,但我的手另有想法。
情事一途上,翟元礼总能“不同凡响”。
他把翟元礼安置在大腿上落座,一会儿抓胳膊一会儿抓腿,摆弄了会儿,总算是在良好配合之下帮人收拾齐整。
翟元礼站起来还转了一圈,学着他猜大概是不知道哪来的什么角色,再或者可能是谁的招牌动作之类的,扭了下腰。
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是流鼻血了。
他假装揉鼻子,伸手去摸,发现鼻子下方空空如也。
太好了,只是错觉。
不然要被翟元礼笑死,而且会时常掏出来同他津津乐道且乐此不疲。
翟元礼搔首弄姿完就来拉他起身,乐盈盈的说要看他穿着这玩意走路。
他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但既然翟元礼要看,那就走走也无妨。
只是看女士们穿是一回事,自己穿上又是另一回事。
他从没有过这种脚掌不能脚踏实地的奇怪感受,而且好像随时要摔倒似的,必须得时时刻刻把控重心。
好在翟元礼还有点为数不多的良心,没彻底当围观群众,知道扶着他走动,让他先脚踏实地稍微适应一下。
他可没有遗忘过一刻今日首要目标,当即有意无意的带着翟元礼往卧室方向移动。
那套打耳洞的东西和装耳钉的盒子,就在卧室床头桌的抽屉里躺着呢。
之前情趣半路被他爹搅和了,后头刘怀收拾完屋子,遵他嘱咐,将东西悉数收在此处。
终于挨到了卧室,他只觉得所有脚趾尖都不怎么舒坦。
非要说就是掌握不了该发力的脚掌部位,导致像穿上不合适的鞋,挤得慌。
不过看翟元礼这么高兴,他又觉得脚趾的问题并没有那么严重了。
在力量上他总是优势方,适应不少这种跳小天鹅般的走路姿势后,停下来就等于是他的主场。
他顺势把翟元礼一推,让人坐在床沿当待宰的羔羊,接着拉开抽屉,将那套工具提出来,膝盖各自占据一边,跪到床上。
翟元礼一见这套全乎的家伙事儿,立马把眼睛闭得紧紧,声音也变了调子:“哥哥。”
他自然知道翟元礼的意思,这是不敢看。
拖泥带水只会让翟元礼心生恐惧,他不欲将这种自认还算有情调的标记活动搞得像屠宰场或者让翟元礼更不舒心。
按照常理来说,翟元礼拒绝的任何事,他都会完美规避,但唯独这个奇怪的执念,让他怎么想办法刻意遗忘都挥之不去。
大概是翟元礼的朋友们太多了,尤其是翟元礼现在心态有变,与人交际不再浮于表面,更导致他自觉安全感匮乏到可怜的地步。
即便是相知相依,也想得到点什么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