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流程手续早已烂熟于心,前一晚他还特意看了一些科普和教程类视频。
他动手能力一贯不错,拆包装、消毒、找位置、贯穿一气呵成,连记号笔都没用上。
只不过要替换他买的耳钉,仍需要几天愈合期。
“可以了,小礼。”
翟元礼刚才一共抖了三回,头一回是沾了酒精的棉球接触耳垂,第二回是他拿手持耳洞枪把翟元礼耳垂捕获,第三回是“咔哒”一声清脆响声贯穿耳垂时。
翟元礼扁扁嘴,摆出了委屈巴巴的表情对他撒娇道:“疼。”
他笑得满足,心中充盈感旺盛,如春日野草般疯长。
他并未言语,只凑上去静静抱了会儿翟元礼,用手掌轻轻抚摸柔软发丝,安抚翟元礼情绪。
他能感觉到翟元礼并不讨厌,只不过是并不适应。
从心理上讲,就是这种被人收纳于掌中,自己不再完全属于自己的心态在跟长年累月下来的自由洒脱在作对。
即便现在翟元礼仍然自由肆意,却因为他的加入,在说什么做什么之前,都会加上一个有关他的前提。
他很明白翟元礼的抗拒,因为他从来就是这样以翟元礼为前提,再去行事言语的,自然就知道事事要有个前提,是多么辛苦的事情。
爱情舞台上,未组合之人都是自由的,但爱人却是拘谨的,爱既是广阔天地,又是一方囚笼。
他只要稍稍侧脸,就能看见自己留下的痕迹。
银质的小物件顶端有个小钻石,用并不强烈的火彩与溜进屋子来的阳光碰撞,如此明显的昭示着始作俑者的心思。
欲望如深渊沟壑,将同频之人吸纳吞噬,挣扎得了许自由之余,只能怀揣着最后的光奋勇逃离。
理智是如解酒汤般的良药,让他不至于沦为渴求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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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元礼就是他怀揣的光,即便就是这光闪烁着,将他吸引拖入深渊万劫不复,他也愿深入其中,将其捞起,共赴黎明。
察觉他思绪涌动,翟元礼知道他这是又感怀起来,便非缠着他要在房里多走几圈,说是看别人都能穿着这种鞋子跑动自如,也要他试试看。
他怎能不知翟元礼心思。
看似很多时候他是付出最多的人,实际上翟元礼也在悄然间为他让步,因他而屡屡破例。
翟元礼笑眯眯的对他说:“哥哥,上回去段老爷子那儿,我还悄悄吐槽过他那个红木屏风。”
他稍稍翻找记忆,问:“那个屏风怎么了?”
翟元礼拉着他的手,左右倒腾交替位置,身子也跟着转了圈,故意让他瞧清楚那些绸带子是怎么把翟元礼五花大绑的。
“哥哥看我这样子,像不像那个镂空款屏风,哈哈哈……”
“不像。”他认真道,“物件不能跟小礼相提并论,小礼是独一无二的。”
“噗——”翟元礼每次听他一本正经说感想的时候,大概都会这样无语。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导致回回翟元礼的评价中都有四个字的参与:土味情话。
可明明他是学着翟元礼从前同人打趣时,说过那些差不多的话,自己填色再讲的。
差距真的这么大吗?
果不其然,翟元礼漂亮的细眉跟着表情扬起,还随眉头扭出个弯曲弧度来:“哥哥的土味情话,果真了得,每每杀伤力十足,让我无从下手。”
“我们还是白日宣淫吧……哥哥……”
未待他答复,翟元礼便抬头缠了上来,温存却轻松惬意。
翟元礼现在的主动与最早那些不同。
那会儿大部分都是负气或者耍无赖,拿捏他心思来试探底线,并不拿他真正探寻的情感作为先决条件。
现在则是情真意切,带着难以忽略的热烈与赤诚,动人澎湃之余又缱绻绵绵。
这鞋跟颇高,此刻他垂下眼皮,恰能将景色一览无余。
【终于。】
【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