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都是雕花,还挂了把小金锁。
安隐垂头试图开锁,脸颊;两侧短的头发遮住她的脸,背后长长的头发垂到腰间。
安隐开锁专注。
却没看到,就在右手边,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
厢房里一个人蹲在里面正在看她。
刻着莲花纹样的木头雕花缝隙里,是一双眼睛,贴在玻璃上,狂热地看着她的侧脸。
那人眼睛很红,一动不动,在莲花上留下一颗红点,让人还以为是镶嵌的宝石。
莲花下面是他的嘴。
看着她笑,阴仄仄地笑。
“宝贝——思念宝贝——”
安隐锁开到一半觉得有些不对。
于是她停下来,扭头就打算离开这里。
突然——
一只手从背后一把用力将她推出去!
锁开了。安隐尖叫一声,整个人被推着摔进了那个木门!
几乎是一个瞬间。
屋里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的东西朝她扑过来,发出沙哑诡异的叫声:“宝贝!思念宝贝!”
安隐完全被吓傻了。
直到看到那完全就是一个人。
很陌生,不知道还被下了什么手脚,整个人都是红的,拼命往她身上扑做着恶心的事。
她爬着从地上起来就要冲出去,结果门被外面反锁。
管家确认门已经锁上后,把钥匙收起来交给佣人。
“半个小时后,引导众人来这里。”
佣人当然是收到就同意了。
“不过这里面到底是谁啊?听动静怪吓人的呢。是之前思念小姐在医院遇到的那个变.态……”
管家眼神阴冷扫了她一眼:“不该你知道的别问了。”
佣人立马安静,拿着钥匙走了。
佣人走到一半,连廊里突然一个房间门打开。
穿着制服的少年走出来。
温和礼脸淡如雪。眉眼寂静。
佣人吓一跳,立马低头:“少、少爷……”
温和礼扫了一眼她手里的钥匙。
一言不发,就看了那钥匙几秒。
佣人知道,这个温少爷自从被关禁闭开始,就很邪门,这一个月,几乎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佣人现在也是做贼心虚,说了句“少爷生日快乐,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就想离开。结果一个月没开口的温和礼居然对她说话了。
“这个钥匙,哪个房间的?”
佣人一秒没反应过来:“就……就是一个客房,刚刚去打扫卫生了。”
温和礼目光没有从那串钥匙上离开。
佣人拿不准他在想什么。
温和礼没说话,她就又说了一遍没事就先走了,然后脚底抹油地离开。
这一次温和礼没有叫住她。只是转过头,在连廊里伫立着望着那佣人的背影。
他一秒飞速扭过头。
紧接着,飞快地朝一个方向跑去。
“你们知道温思念跟那个神经病是怎么染上的吗?听说她是去医院心理咨询,然后……”
“那个神经病真的是神经病吗?不会本来是正常的人,结果和温思念有染以后就被温家搞疯了吧?”
聊八卦的女人摇头。
“怎么可能,他脸被烧过,长得很恶心,还都快要四十岁了,是个乞丐!温家知道孙女被这种人觊觎都快气死了,这样的人温思念怎么可能会主动跟他一起……”
前厅,灯火通明。
殷心在商危成耳边低声汇报些什么的时候,管家也回来了。
穿过人群,走到里厅,看样子是要去找温老爷子汇报“战果”。
商危成一边听着殷心的话一边看着那头管家的背影。
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
此时,男人西装上面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冷,怒,紧绷的克制,凛冽刀割般的戾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最终,化作四个字。
“真挺毒的。”
居然用这种方法。
同时除掉两个人。
觊觎温思念的人——死;
那么,安隐呢?
安隐此时在厢房里挣扎得快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万幸她今天的衣服极其包裹,纽扣和拉链都没有,是套头的,从头套到脚踝——那是苏画临生前亲手做给她的衣服,带着苏家独门的工艺,很紧,但其实是合身的,穿上后就极其显气质,安隐为了套它,穿了足足半个小时。
穿这么费劲,脱自然也费劲。
那个人发现脱不掉她的衣服,就开始撕。
结果撕也撕不掉,安隐一边在地上挣扎一边绝望流出眼泪,发出一阵阵诡异的笑,手脚都在冬日冰冷的地砖上挣扎。
这是最脏的一间房,也是唯一没有暖气的一间房。
最阴暗的地方,老鼠都不来的地方。
绝望多得都装不下的地方。
可就是这个时候,她哭了出来,不是因为怕,而是,这个时候了,苏画临还在保护着她——这件无论如何都脱不下撕不烂的衣服,是苏画临最后给她守护她的灵氛。
画临,
临临……
怎么可以让你白白去死。
怎么可以。
安隐突然眼前一凛,
那一刻,她不知道抓了一个什么东西——
砰地就要朝那神经病头上敲下去。
一个声音在门外喊:“隐宝!”
“隐宝,你在里面对不对?!”
是温和礼!
安隐动作停在半空。
温和礼喊着:“不要冲动!哥哥来救你,哥哥这就来救你!”
温和礼开始撞门,砸门。
可那边那满脸是瘤子的男人像是受到刺激,更加兴奋,拱着安隐,压着她。叫她思念小宝,思念小香香。
就是听到温和礼声音这一个迟疑,让她失去了最好的求生时间。
温和礼现在并进不来,可是安隐快要死了。那人拼命脱不下她衣服还在拼命扯,领子束着脖子她快要窒息。
安隐手里的锐物几乎要握不住。
她想起,跪在温潜龙身前,求着温思念剪她头发轻一点的温和礼——
是啊,怎么能听他的呢。
于是,啪!
她毅然在地上砸碎那个酒瓶子。
动静之大,让门外的温和礼听后瞬间变了脸色。
他撞门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几乎要把身体都要撞碎了,眼底的神色也快要碎了。
“隐宝,不要——”
他像振翅装着玻璃瓶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