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如今门庭冷落,自纯元故衣之事后,皇帝便让她病了。她明白皇帝对她起了疑心,可她并不害怕,甚至有隐约的愉悦。
宜修现在一点也不惧怕死亡。
她几乎是癫狂地期待着,去到下面看见纯元,让她看见曾经那么爱她的皇帝如今对另一个女人百般柔情,让她也尝尝自己当初的恨。
苏培盛送来诏书的时候被现在的皇后吓了一跳。
皇后穿着一身旧衣,灰扑扑的,没有上妆的脸上格外疲惫,头上的白发生了许多,是肉眼无法忽视的程度,瞧着整个人都泛旧。
“苏培盛?”皇后开口,“你来做什么?”
“皇后娘娘,这是皇上差奴才交给娘娘的。”即使皇后已经日薄西山,但苏培盛还是毕恭毕敬的,毕竟太后还在,皇上不也没拗过太后吗。
苏公公可是人精。
皇后沉默地接了过去,看见了诏书上的内容她也只是预料到了似的,匆匆看一眼便说道,
“苏公公,本宫想见皇上。”
苏培盛为难地应了,这种不讨喜的活计自己却不得不干。
说还是得说,皇上见不见便不与他相干。
皇帝自然是不愿意见她。皇帝不只今天不愿意见她,往后余生,上穷碧落下黄泉,胤禛都不愿再见她。
景仁宫的宜修如同她栽的牡丹一般枯萎了,或许早在皇帝将许诺给自己的福晋之位给嫡姐的时候,她就已经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