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星辰非昨夜。

……

“你真的不是很在意你失去的那段记忆吗?”

君怀渊失去意识郁念白曾经这样问过他。

他点点头,“不是很在意。”

郁念白忽然有些气闷的模样,“哦。”

哦?

她哦什么。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身上的秘密吗?”郁念白欺身。

自打昨夜后,君怀渊已经对郁念白出现在他床上这件事欣然接受了。

其实他不接受也没有什么用。

就好比此时,郁念白就那么直接的压在他身上。

“等你明早醒来时,你就会记得了。”

语罢,君怀渊便已经安睡过去。

郁念白低头,手指抚了抚他安静的脸颊,轻轻道,“……你会想起来所有的一切。”

……

潮湿闷热的气息让君怀渊浑身都被汗水浸透。

君怀渊蹲在灌丛里,他如今不过十一二岁,身量不算多么高大,也幸得于此,他此刻猫着身子蹲在灌丛里时才能不那么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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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颊上的汗水都有些浑浊,因为他的身上实在是风尘仆仆,灰尘满身。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灌丛外的几人,几个佝偻的老人口中说着君怀渊听不懂的话,君怀渊只能凭借着观察他们的语气来判断情况。

他来的太草率了,来到这里才知道这里的语言和中原有所不同。

君怀渊心底都是懊悔。

果然他是不够成熟。

苦涩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君怀渊眼前渐渐快要模糊。

他不能倒下,不能被人发现自己。

身上穿着的衣服明晃晃的中原特色。

又是一次懊恼,君怀渊在心底责怪自己为什么什么都没准备好就独自一人来了南疆。

而且南疆这边修习的武功心法路数和中原完全不一样,君怀渊因为不懂其中区别已经吃了许多的暗亏了。

心底再一次的泛起懊恼。

他一路走到现在,已经是强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倒下。

不然,凭着如今精疲力尽的他,他早该倒下了。

君怀渊疲倦的眼睛里忽然一亮。

只见外面的那几个佝偻老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最后好像怒气冲冲的走了,看着好像还是不欢而散。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忽然不欢而散,但是这对君怀渊而言是个绝好的机会离开。

他再在这里蹲下去,腿可能真的要废了。

屏住呼吸,等到外面的人走了许久,君怀渊再三确认了不会有人出现之后,立刻矮着身子往早已规划好了的路线冲出去。

几乎是凭着一口气,他迅速的移动到一处山体的缝隙里。

凭借君怀渊为数不多的经验,他能判断出来这里是一个暂时来讲,相对安全的藏身之所。

幸亏南疆的习武之人好似不太能靠耳力力来分辨其他人的位置,不然就君怀渊那气喘如牛的呼吸声,早就被人发现揪出来了。

刚跻身进山体那道微弱的缝隙,才将山体缝隙前遮挡的杂草丛们复归原位,君怀渊就感受到自己的脖颈上贴上了一抹冰凉锋利。

“蠢货。”

君怀渊对方毫不掩饰的冷冷的骂自己。

虽然这声音又冷又煞,可是君怀渊还是一下就敏锐的发觉到了这声音的不同寻常之处。

一是,太过虚弱。

二是,太过......稚嫩。

君怀渊如今十二岁,可是君怀渊听着对方的声音,似乎好像还比自己要小上几岁。

稚嫩的童音清脆,明明对方的利刃就架在君怀渊的脖颈上,可是君怀渊还是觉得对方或许没有真的起杀心,只是在威胁他罢了。

一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对方是应该有所戒备。

然而下一刻,君怀渊就感受到脖颈上与对方冰冷利刃相接触的地方出现如火烧的感觉。

对方毫不客气的直接在君怀渊的脖子上划出一道口子。

鲜血争先恐后的顺着君怀渊的脖颈流下,渐渐湿透君怀渊的衣襟,流了那么多的血,却不见一点止住的迹象。

“你快死了。”

女声淡淡说。

本该是充满童真的稚嫩清脆嗓音,此刻平淡无波的说出这样骇人的话,君怀渊听来后,喉咙微微咽了咽口水。

血流的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