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怀渊伸手把住那匕首的锋利,他手心被锋利的兵刃划破,他用力的握住兵刃,不让兵刃再前进一寸。
君怀渊转身,终于看到了对方的面容。
七八岁的女孩,个子要比君怀渊矮上不少,她举着手将匕首放在君怀渊的脖颈上。
因着君怀渊的手心还在流血,那涓涓不断的血流顺着匕首就往女孩的手上滑落。
可是女孩看都不曾看一眼。
与女孩年龄不符的冷静平淡气质自始至终都围绕着女孩周身。
“这匕首上抹了毒,你是真的离死不远了。”
女孩冷冷淡淡道。
而君怀渊终于反应过来什么,这女孩说的话是中原话,所以他才能听懂,再一仔细观察女孩的衣着,竟然好似也是中原服饰。
这可真是难得。
君怀渊愣住,女孩见状道,“怎么?觉得懊恼了?没关系,你下辈子就有经验了。”
君怀渊:......
怎么这女孩说话这么老练,半点不似小孩?
说起懊恼,自踏足南疆以来,君怀渊懊恼过无数件事情,也不差这一件了。
“你是聋子吗?”女孩不满的说,“怎么我说什么,你都没反应?还是说,你其实是傻子?”
君怀渊语塞,他不过是太累了不想说话而已。
再说了,她说的话,君怀渊也不知道该怎么回。
“......你的毒是不是过期了?”君怀渊只好勉强的说了两句话,“我怎么还没死?”
“......”
怕女孩觉得自己说的话少了,君怀渊又犹豫着再补充了一句,“我觉得我应该是失血过多而死,你觉得呢?”
“......”
我觉得你应该真的是个傻子。
女孩面无表情的想到。
“因为我今天出门的匆忙,忘记抹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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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下次记得。”
“......”
君怀渊温吞的说了几句话之后,深觉自己失血过多了,眼前一阵一阵的发白,他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我觉得,你应该不是死于失血过多。”女孩忽然开口。
“......?”君怀渊不明就里的看了一眼女孩,随后就眼前发白,再也支撑不住的晕倒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君怀渊躺在石台上。
稍稍一动作,就能感受到脖颈上刺骨入心的疼痛。
低头看了看,看到包扎他伤口的一小截布料——是那个女孩的衣料。
”醒了?”女孩靠着石壁坐着,她离得君怀渊远远的,她说,“你看,我说你不是死于失血过多。”
君怀渊沉默,他低低道,“多谢你。”
“我伤了你,然后才救了你。你如今谢了我救你,是不是马上就要来伤我报复我伤你?”女孩屈膝而坐,她说话真的不像个七八岁的小孩子。
“不会。”君怀渊一手捂着脖颈上的伤口,一边走向女孩,“我是个没有用的废物,不会报复你。”
“......”女孩抿唇,她看上去好像有点不满意君怀渊此刻的态度。
“我叫君怀渊。”君怀渊走过去,离女孩有段距离的地方坐下,他主动的说起自己的名字。
女孩没有回答,当作没有听见似的。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君怀渊努力的没话找话说。
“美女。”
“......”
君怀渊有些难对一个七八岁的女孩这么称呼。
“咳咳、小妹妹。”君怀渊自己给女孩起了个称呼。
女孩闻言转过头来,瞥一眼君怀渊,“郁念白。”
“什么?”君怀渊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叫郁念白。”郁念白又重复了一遍,而后还重点强调了一遍,“不准叫我小妹妹。”
君怀渊口中轻轻重复一遍这个名字,郁念白。
很好听的名字。
“很好听。”君怀渊赞扬道。
“要你说。”郁念白不给面子的回怼。
君怀渊这才仔细的打量起来郁念白。
即便缝隙里的光线昏暗,君怀渊也能一发现郁念白面容的古怪不同寻常。
那白到近乎如已死之人的肤色,透露着浓浓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