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和手心被蹭破了一层皮,鲜血淋漓。
她蜷缩成了一团,像一只流浪小动物一般坐在地上。
【都怪我太没用了!我为什么不能说话?我为什么是个哑巴?】
【我这样的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我救不了爸爸妈妈,我也救不了白!】
她紧紧抱着自己,天气骤变,夏季多雨,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冲洗着地面,时音没有离开的打算,她蹲在男人的别墅外,淋了一夜雨。
而年轻的男人则是和新欢在房间里翻云覆雨了一夜。
被困在时音身体里的权听白,感受着大雨泼打在时音身上的阴冷,感受到伤口浸水以后,开始发炎溃烂,隐隐作痛,感受到她的身体开始虚弱发烫,渐渐低烧起来。
他记得那个晚上。
也记得当时自己的心情,看见时音找回来时,他有一瞬的恻隐,可她的聋哑,她比划着手语,急切地想要表达什么的模样,让他瞬间感到下头了好几分。
尤其是和落落大方的沈天娇一比,时音除了有一张脸,身上那份恬淡,那份知性,那份教养,荡然无存。
她不再是他心中那朵得不到的纯白玫瑰,她变得粗鲁野蛮,像个智利未开化的野人,他们之间甚至连正常沟通都做不到。
那天晚上他和沈天娇抵死缠绵,可脑海中却频频闪过时音的眼神,倾慕的眼神,担忧的眼神,怨愤的眼神。
一夜过后,当他起床拉开卧室窗帘,一眼就看见楼下院子外靠着墙壁,浑身湿透的女孩,心脏狠狠被刺痛了一下。
权听白知道,那是心疼,可那丝心疼很快便被年轻气盛,有恃无恐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