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且慢,这宫中的毒瘤怕是尚未拔除干净呢。” 任冰说着,双眼却向席间的众位官员扫去,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在场诸人皆被他的咄咄气势所摄,哪怕心中无鬼之人,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感染,有点瑟瑟发抖了。
谁想任冰却转头望向了地上的方路,大步走过去,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凑近他的耳边,轻声却又带着寒意道,“方神医若想留个全尸,不妨把你的同党指认指认。”
方路尚未出声,席间的礼部尚书王元却已沉不住气了,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袍袖一甩,怒目圆睁,直盯着方路,声色俱厉地骂道:“方路!你身为太医院首座,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竟还妄图攀咬他人!你莫不是病糊涂了,想拉着满朝文武给你陪葬?今日你犯下的罪孽,自有律法惩处,别想着胡乱编排,给自己找些莫须有的同党来减轻罪责!”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王元的脸上写满了愤怒,脖颈处青筋暴起,仿佛对方路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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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在说 “莫须有” 三个字时,微微加重了语气,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紧紧盯着方路,似乎在暗示他:若是敢说出不该说的,后果自负 。
同时,那刻意强调的口吻,也像是在提醒任冰等人,方路所言不可轻信,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任冰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方路,但见他双唇紧闭,不发一言,席间却已有人按捺不住。任冰心中冷笑,这不正是 “此地无银三百两” 的绝佳写照吗?
他反而神态自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仿若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并不急于戳破这可笑的伪装。
他微微仰头,清了清嗓子,话锋一转,声音沉稳而有力,在这宽敞的大殿内缓缓回荡:“先前,任某体内被尊统派暗中种下‘九转噬心蛊’。是以大婚当日未能与众位大人把酒言欢,实乃心中一大憾事。所幸今日精神尚可,任某便与公主一起敬诸位大人一杯,也算是为前日的失礼做个补偿吧。”
说罢,任冰不紧不慢地走向自己的座位,身姿挺拔,步伐稳健。
他斟满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公主手中,公主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眉眼弯弯,恰似春日盛开的繁花,她伸出右手,轻轻接过酒杯。
任冰顺势牵起公主的左手,二人十指相扣,那亲昵的模样,宛如一对亲密无间的璧人。
他们朝着清河郡王所在的方向款步走去。任冰脸上挂着谦逊温和的笑容,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公主则依偎在他身旁,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眼神中满是甜蜜与幸福,柔顺的发丝随着她的步伐轻轻飘动,更添几分温婉动人。
来到清河郡王面前,任冰微微欠身,姿态优雅而恭敬,他的声音清朗醇厚,“今日回门宴,承蒙皇叔大驾光临,实乃我与长乐的荣幸。这杯酒,我二人敬您,愿您福泽深厚,万事胜意。”
说着,任冰微微侧身,与公主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公主轻轻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清河郡王满脸笑意,眼神中透着慈爱,他也端起刚刚被小黄门斟满的酒杯,爽朗地说道:“好,好,你们二人夫妻和睦,便是朝廷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