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爷慢慢从身后环住她,将头靠在她肩上,半是威胁半是安抚道,“宴如,我真想你,我将你的事当做是自己的事在办,你要如何谢我?”
宴如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眼泪无声滑落,手指掐的生疼。
宋老爷掰过她的小脸,轻轻吻去泪痕,“别担心,我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我会为你解决这一切的,你放心。”
小主,
宴如还能怎么办?“家人”二字,永远是她的绊脚石,只要他们平安,宴如也能将此事当做等价交换。
眼泪越吻越多,宋老爷毫不在意,咸湿的泪水是他的兴奋剂。
他又一次,以他的“智慧”征服了这个女孩。
小楼里的灯渐渐熄了,只有楼下厨房的热水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泡,以待主人的传唤。
灯光隐去,大片带着浑浊泥沙的水灌进口中,清如快要呼吸不了了。
偏偏河底的水流并不平静,带着旋儿的螺旋飞转的漩涡将她拉进黑暗的深处,在眩晕前又将她抛出,如同玩耍的孩童一般,她被搅着抛上抛下。
须臾的功夫,又仿佛过了很久,又一个身影被抛了下来。那不是来救她的神邸,而是另一个同样落水的可怜人。
失去意识前,清如似乎抓到了他的衣角,狠狠拽住了,任由水流将他们带到什么地方。
“咳咳”,清如幽幽醒来,眼睛睁开,虚眯着,好在光线并不刺眼,也不知是清晨还是黄昏。
瘫软着身体,清如浑身冻的发抖,在水底应该是撞在暗礁上了。随着意识的清醒,身体各处,尤其是胳膊和大腿处的疼痛渐渐清晰,慢慢加剧。
肺里似乎梗着什么东西,清如来不及细想,身体的本能让她俯身吐了起来,将一肚子水吐了个干净。
“哇”地一声,本能快过一切,清如直吐的胆汁都快要出来了才停下。翻身靠在一边,艰难地喘着粗气。
这里应该是河道的某一处,看着周围树木葱茏的样子,应该是出了城了。
又饿又累又困又冷又疼……多种复杂的情绪在清如身上蔓延开来,然而此时她看起来也只是瘫着一动不动罢了,哪怕思绪已经飘远,身体却诚实的一丝力气也无。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清如已经意识到天色是傍晚而不是清晨,久到此刻已经月上中天。
“嗯”,清如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她蓄了一天的力,好不容易才拖着翻动了一下,却牵扯了伤口,顾涌出新鲜的血来。
不同于宴如的天真懵懂,清如此刻清楚的的知道,如果自己此刻不挪动起来,为自己找个庇护的场所,那么今晚很可能不是被冻死,就是被野兽撕碎。
新鲜的血腥气,可是猛兽最好的催动。
强忍着疼痛,清如在地上蓄力,一边休息,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她眼神好,看到不远处的乱石堆下是个天然的避风口,只要能挪过去,再拉几枝树枝遮在顶上挡风,再搬些石头挡住,那自己就能熬过去这一夜。
清如没指望郭子行能来救自己,再说了,就算来救,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起码也要先熬过今天再说,否则能不能撑到救援还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