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归想,平时几步的路,此时对清如来说犹如天堑,不过十米的距离,仿佛隔了银河一般。
这已是一下午的成果了。清如回头看看来路,自己的血生生划出两道血痕,触目惊心。
咬着牙不再看,清如在准备新一波的前进。
她伤了左手和右腿 只能侧俯着身子,用没受伤的左腿蹬着前进,好在这一处是沙滩,没有尖锐的石子绊路,这才没有新伤。
“唔”,一声呻吟传来,清如绷紧了神经,这荒郊野外,哪儿来的人声。既怕是人,又怕不是人,可清如轻易动弹不得,只好按兵不动,连呼吸声也放低,生怕惊扰了对方。
“嘶”,又是一声痛呼,清如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个男声,不由得神情紧绷起来。
“咔咔”地踏步声传来,清如紧张起来,不知来人是谁,且她已避无可避。
“咦,是你?”
清如睁大眼看去,那人身子高壮,穿着身球童的打扮,此刻已经糟污了,他捂着自己左胳膊,那里有将干未干的黑褐色血迹,行动倒是自如。
是黄谦的司机,清如确定了来人的身份,不禁涌起绝望,没想到那流氓居然追自己追到了这里。
“是我,你想怎样?”清如冷冷说道。
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司机也知道自己被误会了,忙解释道,“小姐,你别误会,我以前是黄谦的司机,但以后可不是了,你不知道,他害你落了水,就将我推出去顶包,还推我下水,也想要害死我。”
清如心里并不全然相信,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因此装作同情道,“那他还真是丧尽天良,敢做不敢当,枉为大丈夫。”
“可不是,这个败类,欺男霸女,就该他死了去,呸,也就是有个好老爹。要是我爹有钱,我必要狠狠揍死他,个狗娘养的……”
见他越说越不像样,清如赶紧制止道,“别说那么多了,你我都受了伤,还是赶紧找个庇护所在,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野兽。”
司机听此也是一阵后怕,“你说得对,咱们藏哪儿去,爬树上?”
见他言语中还带着自己,清如也是稍稍安慰,便抬着下巴指着不远处那一方大石道,“去那里,那儿天然形成个崖屋,再在门口堆些石头,折些树枝,能挨过一夜再说。”
“哦哦,成,我也说是这样呢。”
司机人高马大的,身体也壮,一样是落水才醒,他却受着小伤,不想清如,都已动弹不得了。
带着点小小的嫉妒,清如将自己身体一半的力都卸在司机身体,两个半残的人就这样搀扶着走到了大石底下。
司机将清如放下,又来回将大石看了几遍,才确认这石头的稳固。
“成,这儿能过夜。好在今儿月亮够大,否则那真是一点儿也不看清了。”
清如靠着石壁恢复力气,闻言也没反驳。“劳烦你了,我实在没力气。”
司机大咧咧挥着手道,“没事儿,我身体多好,板儿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