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读不读书都升级,小学一路升,到了初中升高中的时候才见分别,但是在那个时候往往已经有些晚了,再加上恰逢叛逆期,嘿嘿……
而在汉代,读书人就是读书人,而且越往后的阶级差距越来越是明显,读书人可以见官不拜,升级之后成为了秀才便可以开始享受特权,然后再读书,再考试升级,然后就有更多的特权……
对于后世封建王朝的普通民众而言,读书便能改变阶级,这个就连小孩子都懂,读书能吃好的穿好的。不读书就是没有任何特权的泥腿子。
虽然可能纯粹为了个人的地位权势而读书的人,未必能像为了民族,为了国家所读书的人有那么远大的志向,做出那么杰出的贡献,但是在对待知识的渴求上,却也没有多少的差别,甚至历史上的一些贪官污吏,若是纯粹从文学角度来说,他们也是佼佼者。
一个人,当只有正视自身的**的时候,才不会被**所引诱,走歪了路。
蔡琰目光流动了过来。“那么将军……”
“不要叫我将军,叫我师弟。”蔡琰转过了目光刚说了一个开头,就被斐潜打断了。
蔡琰眼睛睁大了一些,闪动了两下,迟疑着,最终还是改了口:“……师弟,你又为何读书?”
“我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可以读书。”斐潜淡淡的笑着,几乎没有任何的间隔,便直接说道,就像是这个问题已经是考虑了很久一般,“读书可以很复杂,也可以很简单,但是一个人,一个华夏人,却不能不读书。从仓颉开始,书就是华夏的文明。不读书,又怎么能对得起千辛万苦将这些文明火种传承下来的先辈呢?”
“而且读书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斐潜转身指了指蔡琰手中的桃花,说道,“世间绝大多数东西,都是越分越少的,比如这个桃花,我给了你,我手中便没有了,但是唯有读书不一样,世间任何人都不会因为多了一个人读懂了书,心中便少了那一部分书的内容,只要不断了传承,这便是唯一可以无穷无尽的增加下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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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字,一本书,并不因为读的人多了,便失去了原本的作用,依旧还可以被下一个人诵读理解,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知识累计的特『性』,才有后世的信息大爆炸。
蔡琰有些恍然。
“然而,读书人不能只有儒家……”斐潜继续说道,“虽然现在儒家经典居多,但是师姐也是知道,那其实有不少经典最开始的时候,并非是儒家的……”
怎么说呢?
儒家固然有这样那样优点,但是唯独这一点不怎么样,不肯正视自身的那些不足,只是一味的遮掩和修饰。要不怎么说后世棒子国传承了儒家的这个弊端呢,见什么都像拨弄到自家的名义下。
“先秦学问,道法墨儒,儒为末座。而如今道家避世,法家消亡,墨家隐退,唯存儒家一支独大……”斐潜说道,“而当下今文经学,篡改是非,编纂圣言,古文经学,断章取义,谶纬神学,各自攻伐不断……此非儒家之福,而为儒家之祸也……”
春秋战国时期,学派很多,但以道法墨儒为主。
法家所谓刑名之学只看对立面,对民众进行绝对的统治和剥削压迫,这种学说到了秦二世行的时候也累积民众的不满到了顶点,再加上春秋战国时期的旧贵族带头,于是秦朝很快被各地的起义所推翻。
而墨家,只看统一面,放弃斗争『性』,企图劝告两大天然敌对阶级在同一『性』上实行尚同兼爱,这样的学问自然不可能抵挡得住统治阶级的碾压,最终遁世几近灭亡。
儒家与道墨不同,最擅长粉墨是非,主张用礼来节制对普通民众的剥削,借以和缓阶级间的斗争『性』,同时主张仁民爱物、尚德缓刑,借以扩大阶级间的同一『性』,比较符合当下封建社会的实际需求,自然成为汉代首选的政治指导学说。
当然,儒家之中也有很多人,是忠实于儒家学说的真正儒者,常为人民发出诉疾苦、申冤抑的言论,也常为人民做出去祸害、救灾难的事迹,甚至不惜破家杀身对君主犯颜直谏,要求改善政治。